在我的十七岁遇见了那样的一个女孩,她独特、明媚,笑得肆意又张扬,占据了少年的整个青春。我挣扎着去触碰那道光,却化为点点尘埃,或许我不曾拥有过温暖,就不会如此贪婪的渴求爱了,可见识过光明的人啊,又怎会甘愿沉溺于黑暗?
1
时间终于有情,它把我带到我与她初次相识的地方,那里并没有风吹梧桐树的沙沙作响,没有萤火虫萦绕在周围的夏日夜晚,也没有落日晚霞中的惊鸿一瞥。
就是一个普通的冬季和一个不堪的我——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,那是冬天的第三场雪,凛冽的寒风吹散了她的声音,混着雪撞碎了那个好听的名字——江艾己。
爱己、艾已,要一辈子都爱自己啊!
对了,她还有个狗狗,见到我就呲牙咧嘴的,太不乖了!不过偷偷告诉你,我和它现在关系好的很呐,它特别听话,怪不得我的小姑娘会喜欢这条大笨狗。
2
我从小父母双亡,是叔叔婶婶养我长大,但他们对我十分厌恶,我的童年非常艰难,甚至可以说是凄惨,可他们留下我的原因却是为了父母留下的三十万和一套房子,直到逐渐长大后才明白,这些都是爷爷留给爸爸的,爷爷不待见叔叔,总是偏心爸爸,或许叔叔看见我的眼神就像看见了他的哥哥一样,嫉妒又讨厌。
从我七岁开始就要揽过一些琐碎的杂务,因为叔叔婶婶的不喜欢,大我两岁的堂兄也总是欺负我,小小的孩子没感受过爱,所以总是渴望。
我非常非常乖,不买糖,不买玩具,主动为婶婶做家务,为叔叔跑腿买烟,把看见的好东西都送给哥哥,幼儿园发的小饼干、老师发的小红花,以此来讨叔叔一家的欢心。
但叔叔婶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,哥哥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。七岁的小男孩窝在有些胳人的沙发上,总是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。
在无数个夜晚里,星星也落泪。
十三岁那年,我得了抑郁症,婶婶骂骂咧咧地带我看了心理医生,但看了看费用,又把我带走了,自此以后我的日子好过点了,但依旧要在打压,鄙夷下用力的活着。
他们骂我精神病,他们肆谑的笑,让我害怕,让我无助。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,我什么都没做错,我只是一个渴求被爱的胆小鬼。
于是十五岁的少年封闭了内心,他开始用冷漠为自己结了层厚厚的茧,可他注定成为不了一只蝴蝶,注定不能摆托枷锁,自由的飞翔。
可令人嫉妒的是,我有完美的外表,有优异的成绩,有堂哥得不到的一切。我喜欢站在领奖台上,俯视着他丑恶的嘴脸,喜欢第一名后连着的时年开三个字。
命运总是在捉弄我,因为我的耀眼夺目,堂哥终于没忍住,在回家的路上,他带了十几个小混混在小巷子里把我打了一顿,我死死的咬着牙,我在反省,反省自己没有自保的能力,为何那么张扬。
所以从那以后,我的成绩越来越差,不是因为不会,而是那些满分题目最终都会成为打在我身上的拳头。
我试图求救,试图反抗,但都无济于事,只会让我得到更惨烈的报复,我站在宣传抵制校园欺凌的海报前气得浑身发抖,攥紧的拳头松了下去,是我的错。
于是曾经第一名带来的所有特权都消失不见,我被安排在教室的最后一排,与垃圾桶做同桌,忍受着老师的挖苦,同学的嘲笑,笑我跌落神坛,我仿佛又回到了十三岁。
那个想想都痛的十三岁。抑郁症再次复发,我在家休息了一学期,终于得到喘息,我拿着攒下的钱,在图书馆一待就是一天,自学完了高中所有的知识。
我像个海绵一样,疯狂的汲取知识,为了能离开这个地方,越远越好。
3
十八岁生日,因为一次疏忽,我未帮堂兄完成作业,于是在那个熟悉的小巷子里,我被打得浑身是伤。
没有人在意我这么一个狼狈的人,于是我的十八岁生日,我的成人礼,在一个又脏又臭、堆满了垃圾的巷子和伴着时不时传来的野猫叫声中草草度过,没有亲人的祝福,没有可口的饭菜,没有爱。
我笑着,笑这所谓的青春年少,我的青春只有令人窒息的痛。
“时年开,十八岁生日快乐,愿你岁岁平安。”
于是我遇到了她。街上人来人往,城市的霓虹灯闪耀着人性的冷漠,只有她牵着一条狗,错锷的看着我,看着我笑得像个神经病,半晌才反应过来。
她把羽绒服披在我身上,焦急的说:“小哥哥,你没事吧?”我站了起来,摇了摇头。她要带我去诊所,我没钱,所以一着急便扯住了她的手,很软,她旁边的金毛呲牙,凶狠的瞅着我,我如同烫手山芋一般把她的松了开来,我微微红了脸,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风很大,我只听到她姓江,我对她笑了笑,“不好意思江同学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我脱下羽绒服还给她,便快速地走开了。
但这样真的很不礼貌,我有些后悔,回去再寻时,她已经走了。
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周里,我心不在焉,总觉得有点亏欠了那个女孩。
不过幸运的是,一个月后我们在图书馆相遇,我看着她,有些不知道说什么,便没话找话:“你…你也是来图书馆学习的吗?”
问完便后悔了,人家来图书馆不就是看书学习的嘛,为什么憋了半天憋出个这么der的问题,我的脸颊微微发烫,本就有点破烂的鞋底子又多了个洞——脚趾头扣的。
她笑着点头。
我们俩一起在图书馆里看了一天的书,惊奇的发现,她和我喜欢看同一类型的书,末了,快走时她问我:“你叫什么名字?我们加个微信吧。”
我慌乱的掏出手机二维码,又说着:“我叫时年开。”加上她的微信之后,我看到了她的昵称,没有他班女同学精心的图案和生僻字,只有她的名字:
“江艾己”。我有了她的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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